第二章 美人落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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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女子進門，淩若嵐就註意到了她的步子不太正常。
“都下去吧，我想和這位姑娘單獨敘話。”
淩若嵐清冷的聲音響起，女子明顯僵住了。
“是！”
奏樂的仙修們欠身，魚貫而出，直至暖閣中僅剩下她們二人。
等最後一位仙修樂師離開，淩若嵐揮開衣袖，一道冷風掃上了暖閣的門。
房門重重關合的剎那，女子的雙肩抖了一下。
“姑娘，快起來吧。”
淩若嵐伸手去扶，女子的身體輕盈柔軟，她沒費多少力氣就將人扶了起來。
“他們都不在，你不必跪jsg我。”
女子緩緩擡頭，猝不及防的對上一雙不染世俗的清澈眸子。
她楞住了，怎麽能這麽幹凈呢？
淩若嵐這才將她的容貌瞧真切，面若桃花，不可方物，大抵就是如此了。
見她呆住，淩若嵐放柔聲調，生怕嚇到她。
“姑娘叫什麽名字？”
女子回神，忙收回視線，往後退一步。
“閆雲霜。”
“閆姑娘，你且坐好。”
淩若嵐不由分說將人按在椅子上，緊接著掀起她的衣袖，手臂上盡是大大小小的傷痕。
閆雲霜身子僵直，不知她作何打算，也許是什麽新的懲罰。而她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，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。思及此處，閆雲霜垂了眸子，任由擺弄。
淩若嵐蹙眉瞧著，再去掀她的裙擺，然後是褲腿兒，果然小腿上也有箭痕。
想象中的疼痛沒有襲來，卻是一陣冰冰涼涼的感覺。閆雲霜詫異，隨即低頭，正瞧見為她施法療傷的淩若嵐。
“仙師，你……”
淩若嵐擡頭，“快別叫仙師了，我姓淩。”
閆雲霜盯著那雙含笑的眉眼，心裏生了一絲不明的情緒。
“淩，多謝淩姑娘。”
淩若嵐替她治好傷口，再看面前之人溫柔恬靜，自己只不過是舉手之勞替她療傷，她看自己就像看救命恩人。
她不該被如此對待。
“閆姑娘，你想不想離開這？”
聞言，閆雲霜便楞住了，她怎麽可能沒想過。
“我逃過，但被他們抓回來了，逃跑只會激怒他們，換來更嚴厲的懲罰罷了。”
淩若嵐從小受到的教導不允許她坐視不管，也無法看著眼前人這般認命。
“閆姑娘，如果我幫你離開呢？”
閆雲霜不確定的看著她，想從她眼裏看出一絲的假意，可看到最後只有真誠。
“多謝淩姑娘好意，可你不必為我犯險。我是玉溪專門培養送給開陽的貢品。他們一邊打我一邊給我治傷，就是為了馴服我的同時，身上還不能留瑕疵。你若放了我，就是與兩派為敵。”
“你也是仙修，不是貢品，他們沒有權利決定你的生死去留。”
淩若嵐從未想過，自己下山後頭一件事是要從仙派手裏救人。可既然叫她遇上了，勢必要管到底。
“閆姑娘放心，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，請靜候佳音。”
淩若嵐風風火火的出了暖閣，只留閆雲霜獨坐閣中楞怔的望著她離去的方向出神。
由於淩雲霜在仙會上拔得頭籌，玉溪掌門本著愛才之心留她做客，吃穿用度全都為她安排妥當，還時不時的噓寒問暖。
“淩姑娘在玉溪可還住的習慣？”玉溪掌門殷切問道。
淩若嵐頷首，“還好，多謝吳掌門。”
“哪裏哪裏，淩姑娘不必客氣。”吳掌門笑呵呵寒暄半天，沒得可聊了，突然話鋒一轉問起別的。
“不知淩姑娘師承何處？家裏還有什麽人？可有道侶？”
淩若嵐聞言，腹誹這人是跑她這查戶口來了？
隨後，她極為有禮的回道，“師門不是什麽名門大派，自幼師承夢霓派，家裏沒什麽人了，只有師尊和師兄弟姐妹。”
吳掌門似乎很是滿意，點頭道，“自古英雄出少年，淩姑娘當為小輩中的佼佼者。其實今日找淩姑娘來，確有一事。”
淩若嵐露出很意外的神情，見招拆招，“吳掌門請講。”
“是這樣的，我家有一小女，也是拜在我門下。”提到女兒，吳掌門目露慈愛。
“這孩子從小被我嬌慣，長大了不服管，偏偏喜歡女仙修，還喜歡長得好看、法術高強的。自那日賞樂仙會上，她對淩姑娘一見難忘。還請淩姑娘有時間多與小女交好。”
淩若嵐很是詫異，怎麽聽他這話就像招入贅女婿似的？
但她想起閆雲霜的話，如果自己現在要人，這吳掌門必定不給，若是從他女兒入手，不失為一個好法子。
“既然如此，我也很願意和吳姑娘相識。”
吳掌門當即就樂了，“這可太好了，我這就回去告訴小女，等晚上淩姑娘賞光一起吃個飯。”
淩若嵐淺笑，“卻之不恭。”
待吳掌門離開，青梅才暗搓搓的湊到自家小姐身邊。
“小姐，您說的夢霓派是什麽？我怎麽從來沒聽過？”
淩若嵐回頭，照著她額頭輕輕的彈了一下腦瓜崩，“夢霓，就你就不會聽聽諧音。”
青梅默念幾遍，恍然大悟，“夢霓，就是蒙你啊！”
她笑得花枝亂顫，伏在椅子背上，“小姐，你太壞了。”
淩若嵐反倒像沒事人一樣，尋思著怎麽萬無一失的把閆雲霜帶走。
等到了晚宴，淩若嵐被那對父女倆夾在中間，一會兒被夾菜，一會兒被敬酒。那吳絲絲真的像吳掌門所說，看著淩若嵐眼睛都放光了，一直殷切的沒話找話說。
淩若嵐假意回應，這功夫，幾個仙奴被趕過來獻舞助興。
“開始吧，跳好了有賞。”吳掌門沈聲道，“要是跳壞了，你們就給我等著。”
眾仙奴行禮，“是。”
悠揚的樂曲響起，淩若嵐擡頭，就見一群水袖藍衣的佳人中出現一抹粉色，正是閆雲霜。
兩人的目光對上，皆是錯愕。
“淩姑娘，來，這梅子酒可好喝了，我敬你。”
淩若嵐為穩住父女二人，舉起酒杯與吳絲絲共飲，再轉頭，就見閆雲霜在其他人的簇擁中翩翩起舞。
她的步子輕盈似無，含了秋水的眸子望向淩若嵐，長睫微顫間竟掉了淚。
長鞭破空而出，直接落到閆雲霜右肩。主舞跌在地上，其他伴舞紛紛嚇得跪成一片。
“下賤胚子！你哭給誰看！”
吳絲絲揚起手中長鞭，眼看著還要抽第二次。
作者有話說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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淩若嵐清冷的聲音響起，女子明顯僵住了。
“是！”
奏樂的仙修們欠身，魚貫而出，直至暖閣中僅剩下她們二人。
等最後一位仙修樂師離開，淩若嵐揮開衣袖，一道冷風掃上了暖閣的門。
房門重重關合的剎那，女子的雙肩抖了一下。
“姑娘，快起來吧。”
淩若嵐伸手去扶，女子的身體輕盈柔軟，她沒費多少力氣就將人扶了起來。
“他們都不在，你不必跪jsg我。”
女子緩緩擡頭，猝不及防的對上一雙不染世俗的清澈眸子。
她楞住了，怎麽能這麽幹凈呢？
淩若嵐這才將她的容貌瞧真切，面若桃花，不可方物，大抵就是如此了。
見她呆住，淩若嵐放柔聲調，生怕嚇到她。
“姑娘叫什麽名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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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閆雲霜。”
“閆姑娘，你且坐好。”
淩若嵐不由分說將人按在椅子上，緊接著掀起她的衣袖，手臂上盡是大大小小的傷痕。
閆雲霜身子僵直，不知她作何打算，也許是什麽新的懲罰。而她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，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。思及此處，閆雲霜垂了眸子，任由擺弄。
淩若嵐蹙眉瞧著，再去掀她的裙擺，然後是褲腿兒，果然小腿上也有箭痕。
想象中的疼痛沒有襲來，卻是一陣冰冰涼涼的感覺。閆雲霜詫異，隨即低頭，正瞧見為她施法療傷的淩若嵐。
“仙師，你……”
淩若嵐擡頭，“快別叫仙師了，我姓淩。”
閆雲霜盯著那雙含笑的眉眼，心裏生了一絲不明的情緒。
“淩，多謝淩姑娘。”
淩若嵐替她治好傷口，再看面前之人溫柔恬靜，自己只不過是舉手之勞替她療傷，她看自己就像看救命恩人。
她不該被如此對待。
“閆姑娘，你想不想離開這？”
聞言，閆雲霜便楞住了，她怎麽可能沒想過。
“我逃過，但被他們抓回來了，逃跑只會激怒他們，換來更嚴厲的懲罰罷了。”
淩若嵐從小受到的教導不允許她坐視不管，也無法看著眼前人這般認命。
“閆姑娘，如果我幫你離開呢？”
閆雲霜不確定的看著她，想從她眼裏看出一絲的假意，可看到最後只有真誠。
“多謝淩姑娘好意，可你不必為我犯險。我是玉溪專門培養送給開陽的貢品。他們一邊打我一邊給我治傷，就是為了馴服我的同時，身上還不能留瑕疵。你若放了我，就是與兩派為敵。”
“你也是仙修，不是貢品，他們沒有權利決定你的生死去留。”
淩若嵐從未想過，自己下山後頭一件事是要從仙派手裏救人。可既然叫她遇上了，勢必要管到底。
“閆姑娘放心，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，請靜候佳音。”
淩若嵐風風火火的出了暖閣，只留閆雲霜獨坐閣中楞怔的望著她離去的方向出神。
由於淩雲霜在仙會上拔得頭籌，玉溪掌門本著愛才之心留她做客，吃穿用度全都為她安排妥當，還時不時的噓寒問暖。
“淩姑娘在玉溪可還住的習慣？”玉溪掌門殷切問道。
淩若嵐頷首，“還好，多謝吳掌門。”
“哪裏哪裏，淩姑娘不必客氣。”吳掌門笑呵呵寒暄半天，沒得可聊了，突然話鋒一轉問起別的。
“不知淩姑娘師承何處？家裏還有什麽人？可有道侶？”
淩若嵐聞言，腹誹這人是跑她這查戶口來了？
隨後，她極為有禮的回道，“師門不是什麽名門大派，自幼師承夢霓派，家裏沒什麽人了，只有師尊和師兄弟姐妹。”
吳掌門似乎很是滿意，點頭道，“自古英雄出少年，淩姑娘當為小輩中的佼佼者。其實今日找淩姑娘來，確有一事。”
淩若嵐露出很意外的神情，見招拆招，“吳掌門請講。”
“是這樣的，我家有一小女，也是拜在我門下。”提到女兒，吳掌門目露慈愛。
“這孩子從小被我嬌慣，長大了不服管，偏偏喜歡女仙修，還喜歡長得好看、法術高強的。自那日賞樂仙會上，她對淩姑娘一見難忘。還請淩姑娘有時間多與小女交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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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她想起閆雲霜的話，如果自己現在要人，這吳掌門必定不給，若是從他女兒入手，不失為一個好法子。
“既然如此，我也很願意和吳姑娘相識。”
吳掌門當即就樂了，“這可太好了，我這就回去告訴小女，等晚上淩姑娘賞光一起吃個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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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姐，您說的夢霓派是什麽？我怎麽從來沒聽過？”
淩若嵐回頭，照著她額頭輕輕的彈了一下腦瓜崩，“夢霓，就你就不會聽聽諧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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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笑得花枝亂顫，伏在椅子背上，“小姐，你太壞了。”
淩若嵐反倒像沒事人一樣，尋思著怎麽萬無一失的把閆雲霜帶走。
等到了晚宴，淩若嵐被那對父女倆夾在中間，一會兒被夾菜，一會兒被敬酒。那吳絲絲真的像吳掌門所說，看著淩若嵐眼睛都放光了，一直殷切的沒話找話說。
淩若嵐假意回應，這功夫，幾個仙奴被趕過來獻舞助興。
“開始吧，跳好了有賞。”吳掌門沈聲道，“要是跳壞了，你們就給我等著。”
眾仙奴行禮，“是。”
悠揚的樂曲響起，淩若嵐擡頭，就見一群水袖藍衣的佳人中出現一抹粉色，正是閆雲霜。
兩人的目光對上，皆是錯愕。
“淩姑娘，來，這梅子酒可好喝了，我敬你。”
淩若嵐為穩住父女二人，舉起酒杯與吳絲絲共飲，再轉頭，就見閆雲霜在其他人的簇擁中翩翩起舞。
她的步子輕盈似無，含了秋水的眸子望向淩若嵐，長睫微顫間竟掉了淚。
長鞭破空而出，直接落到閆雲霜右肩。主舞跌在地上，其他伴舞紛紛嚇得跪成一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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